Saturday, November 24, 2007

两部家书两种教育







一部《傅雷家书》,自1981年问世以来其发行量累计已达110万册,这在当代纯文学作品中少有。傅雷(1908-1966),中国著名文学翻译家、文艺评论家,一生译著宏富。傅雷为人坦荡,禀性刚毅,“文革”之初即受迫害,于1966年与夫人朱梅馥双双愤而自杀,悲壮走完一生。

《傅雷家书》是傅雷在五十年代和留学波兰学音乐的儿子傅聪的鱼雁往来,父亲写得多,儿子回得少。傅雷通过书信与傅聪讨论钢琴,各种弹奏技巧和细节的叮咛,艺术观感,费煞苦心。傅聪之后得以成为世界著名的钢琴家,我的结论是:没有傅雷,没有傅聪。

我读这本书在八十年代,叹服于傅雷的文艺造诣,但也庆幸自己没有这样一个父亲。这部家书,体现了东方的父权意识,可以感受父亲对孩子的温情和严厉,缺乏给予年轻人自我发展的空间,企图将孩子的脑袋塞得满满的,儿子的一个错白字,父亲也唠叨了半天。父权不容侵犯,这样的思想仍然充斥今天闭塞的东方社会。

另一本是今年十月刚出版的《亲爱的安德烈》,著名的龙应台(一个母亲)和儿子安德烈(18岁至21岁)的36封家书。由于龙应台的丈夫为德籍,其儿子混血儿,是两代人,也是东西文化的亲切对话。

为了走入逐渐长大日渐疏远的儿子的世界,龙应台挑战与分隔两地的儿子以书信的方式来沟通,这一系列的家书陆续在台湾《天下》双周刊刊登,当时读得断断续续,很不过瘾。

《亲》和《傅》,这相差了半世纪的家书,最大的不同点是:《亲》是一个母亲站在平权的位子上和孩子对话。孩子没有任何忌讳,还不时揶揄母亲。母亲只是说出自己的看法和感受,潜移默化,不强加思想在孩子身上。这自由的气息,让两代的读者都感觉到舒服。

父权思想特浓的父母可能辩护:“没有严父,就没有世界伟大的钢琴家。”其实,世界少一个能弹奏莫扎特肖邦贝多芬的伟大钢琴家不算什么,因为每隔几年都会出现一两个弹奏名曲的天才,今天不是有朗朗和李云迪吗?除非能造就另一个莫扎特,那才是真天才。而这些真天才都不是被父母逼着学钢琴的。

没有父权教育,世界也多了许多富有创造能力的资讯工艺企业,让未来生机勃勃;而非继承父亲不光彩且荼毒众生的赌业而继续成为首富。

23-11-0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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